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
语文的教学是一项看似轻松、实则相当艰辛的苦力活儿。它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:或字词章句、听说读写,或故作深沉、抑扬顿挫,或旁征博引、神吹海侃,或无病呻吟、吟风弄月。语文和语文课背后所蕴涵的精髓是文化、是生命,其外显的东西是思想、是感情。这也正是语文所谓的“博、大、精、深”之所在。如何让学生在一堂平凡普通的语文课上感受到语文的魅力、体验到文化的价值,甚至享受到生活的快乐、领悟到生命的意义,或许才是我们语文教育者,也是所有关心语文教育的热心人们所更应该关注和思考的问题。
我的课就是时常基于这样的一些虚无飘渺式的胡思乱想,然后绞尽脑汁,想方设法尽量让它外显成可操作也易于接受的流程。
我非常向往老子“无为”而为的大化境界,也非常渴望能把它运用到自己的教学实践中来。古人讲“大化无形”,就语文教学而言,我的理解就是你并没有刻意去传授什么,你也没有特意去要求别人怎么样,而学生们却能在无意、无形之中契合你心下的意思,领悟到该领悟的东西,掌握到该掌握的知识。整个过程中,学生们在无所觉中有所得,而你在付出的同时却没有施与的感觉,一切都自自然然,平平常常,就像风抹嫩枝一样,遍洒春意,却了无痕迹。我知道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教育境界,甚至是一个毕人一生精力也难以企及的高度,也或许这本就是一场空想的白日美梦。但我想这终归要比无梦可做更有意义啊。司马迁慨叹孔子的伟大时,引用诗句高赞他“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”,接着说了一句自励的话:“虽不能至,然心乡(向)往之。”明知自己不能达到那样的高度,但心还是要向着那里飞过去的。我想,我们之所以活得不够快乐,不够伟大,或许并不是因为没有目标,而是由于没有高度;也或许并不是因为没有高度,而是由于缺乏追求这一高度时“虽不能至,心向往之”的勇气和信心。
贺知章有一首《咏柳》诗,诗里有一句写柳树也是写春风的,叫做:“不知细叶谁裁出,二月春风似剪刀。”我非常推崇这句诗,时常觉得这句诗与其说是写柳树、写春风的,倒不如说是写给我、写给我们老师的。做老师的最好境界莫过于像春天的清风那样啊:静静吹过一条条柔枝、轻轻拂过一片片嫩叶,巧使妙剪,细裁新绿。而当绿绦万丝,柔枝曼舞,碧玉妆成,树绿葱茏之时,柳树、柳枝、柳叶本身却了然无觉,而春风自己也毫不留恋,飘然而远,自适天外了。这是怎样的一种超然,又是怎样的一种“大化”妙境啊。
我本人是二月出生,平时以“凉风”自名,而今又敬事教育,不知是天之本意,还是偶然之合。不管怎样,希望自己能尽早一天达到这样的境界。
作为一名只有两年工作经历的年轻老师,我深知自己在教学上还是一名初学者,门儿都没进,离登堂入室还远得很。鲁校长和各位领导竟不嫌新手之稚嫩,各位前辈老师竟不弃后学之鲁莽,心下实深感惶恐,更深为感动。在此向各位领导,向我的“师傅”